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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九中文网 www.zw39.com,明天战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有了动议,要在近期恢复岑立昊的师长职务,调辛中峄到集团军司令部当副参谋长。万一,老人家给个反话,那就麻烦了。

    钟盛英沉吟一会,字斟句酌地说:“按我对岑立昊的了解,他是能够承受的,而且会一如既往,可是这样使用岑立昊是不不是有点过于苛刻了”

    k首长说:“我这里有岑立昊同志的一份报告,不是现在写的,是前些年他还在n部当副局长的时候,跟我一起到边疆考察之后我让他写的,其中有一个观点是,如果把一个师的人力和财力消耗投放在一个旅的建设上,军官待遇至少提高五倍,军官的事业心至少能够提高五倍,更新装备,效能至少提高十倍,战斗力至少提高十倍,以这样的一个旅去同原来的一个师比较战斗力,后者必败无疑。我不认为这样的比较完全科学,但我认为这个思想是符合走精兵之路的原则的。我们也不妨探讨一下,就以他们88师那个特种兵营、模拟数字化营为基础,搞一个试点数字化旅,由岑立昊担任旅长,你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钟盛英说:“我相信他会很愉快地接受。但是,首长,他是当过师长的人,应该给他一个师,虽然说能上能下,可他已经”

    k首长继续微笑:“老钟啊,我这是在跟你探讨问题,我一个人也没有权力决定一名师级军官的升降。但是,我倒是想建议你们,如果不搞这个试点数字化旅,那么你们就不要急于很快恢复岑立昊的师长职务,他要是继续不松劲,那就说明他修炼成功了,他要是想不通,也只能说明他是平庸之辈。我们用干部,能上能下说得好,说了几十年,可真正能上能下的有几个?用干部,要有长远眼光。”

    钟盛英说:“首长高瞻远瞩,我们是怕把人才误了,岑立昊”

    k首长说:“怕什么,他还年轻。让他再当三年副师长,是人才就会变成大人才,不是真才,误了活该。”

    钟盛英心中暗暗叫苦:“那好,我回军区之后把首长的指示向司令员和政委汇报。”

    k首长说:“再说一遍,不是指示,是建议。”

    四

    很长时间过去了,岑立昊还没有体会出,那天在陀螺村里那位名叫桑谯的老中医话里的玄机。

    那天给苏宁波过了生日,黄昏就降临了,一行人告辞了苏宁波,就要离开桑谯那个院落,老翁突然说“这位大个子请留步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站住了,这一群男人中,除了翟志耘和刘尹波一米七六,只有他是一米八零。

    岑立昊见刘尹波等人似乎并没有在意,径直往前走,迟疑了一下,等老翁走近。

    桑谯说“年轻人,想不想让我给你相个面?”

    岑立昊吃了一惊“相面?搞封建迷信?那哪儿成啊?”

    桑谯看出了他的心思,说“我相这个面,可不是掐指妙算。中医讲究精气,凭精气可以辨神采,凭神采可以料未来——也不是说前八百年后五百年,但是短时间的动向是可以预测的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“请赐教。”

    桑谯说“一,你是官员,脸上有官气;二,你是好官,脸上有正气;三,你是武官,脸上有硬气;四,你最近背时,脸上有晦气。我说的是否属实?”

    岑立昊心想,换了便衣,也没军衔,难道脸上还写着个官字吗?大约是走了官步吧。又一想,很有可能苏宁波把我的情况都告诉这个老人家了。岑立昊说“句句属实。”

    老翁说“送你一句话,退一步,进两步。听窗外花开花落,看天上云卷云舒。心情好,什么都好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当时只留意了一个“心情好,什么都好”但是回来后一琢磨,老翁的意思分明是递进似的,心情好是建立在听窗外花开花落、看天上云卷云舒基础上的,而能够进入听窗外花开花落、看天上云卷云舒的境界,则又以退一步进两步为前提的。回首往事,档案里已经有四个处分了,最早的是打球打裁判,第二个酗酒放鞭炮,第三个是洗剑抗洪抢险瞎指挥,第四个也是最严重的就是降职了,处分始终伴随着前进,好像步步都是错的,但处分又没有妨碍前进,又好像步步都没有走错。那么这个退一步进两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?莫非是暗喻当年当排长的时候受处分,上了前线就当了连长?抑或是那年从团长位置上下来,到总部去当参谋,此后五年异军突起,回到88师当师长?如果那时候的退一步进两步有点牵强的话,那么现在由正转副确实是退一步了,果然会进两步吗?那真是异想天开了,以目前种种迹象分析,毫无此种可能。

    想不明白了,就联想到苏宁波,他想,这可能是苏宁波知道他的处境,怕他一蹶不振,让这个老翁出面给他注射一支强心针吧!那就姑且信之,不负苏宁波的良苦用心。

    从陀螺村回来的路上,岑立昊一再追问,把苏宁波安排在陀螺村养病需要花多少钱,他是想把这笔钱承担起来。

    翟志耘说“区区小事,不足挂齿,两万元而已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“这两万我出。”

    翟志耘说“为什么?你又不是她丈夫。真是自作多情。”

    自从岑立昊被降为副师长,翟志耘跟他说话就随便多了。

    岑立昊讪讪地说“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由我承担,毕竟,毕竟”

    翟志耘说“毕竟什么?真要你承担你能承担得起吗?我给桑谯只有两万,但是,我以苏宁波的名义,给他那个炎黄中医研究会捐款你知道是多少吗?说出来你别吓住了,三百万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呆住了,像是自言自语地说:“钱啊钱,还真不是个坏东西。暴发户翟志耘啊,也还真不是个坏东西。”

    翟志耘没听明白,鼓起眼珠子问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岑立昊回过神来说“我说什么了?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
    “钱的事情以后就不再提了。”

    全军部分陆军师(旅)长地面作战数字化建设研讨答辩结束后,岑立昊的心理已经完全平衡了,始终坐镇在洗剑山下,心平气和地着手制定冬季训练计划,并开始对基地人员做部分调整。

    这天,岑立昊把姜晓彤和陈欣欣叫到自己的办公室,岑立昊说:“知道今天为什么请你们二位来吗?都是好消息。你们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,都有大的抱负,洗剑不是你们的久留之地。我已经向辛中峄师长和刘尹波政委报告了,建议陈欣欣同志报考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。”

    陈欣欣疑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,瞪大了眼睛:“岑副师长,这是真的?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:“当然是真的。我问了黄阿平同志,报名时间是每年的三四月间。这几个月,你抓紧复习,多看看文艺理论书籍。”

    陈欣欣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说:“谢谢岑副师长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:“小姜,你的事我知道了。我留了你两年多时间,这两年来,从你个人讲,损失很大。从88师的建设上讲,你贡献巨大。我以我个人的名义,向你致谢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差点儿就热泪盈眶了,站起来问:“师长,88师不需要我了吗?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:“永远需要。但是,我不能再耽搁你了,你应该深造,你应该有更大的作为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说:“可是我不想离开,我已经把考研的事忘记了,去年的通知书都来了,我都放弃了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:“你可以放弃,但组织上不能忘记。栗照展教授最近也在北京讲学,我和辛师长已经委托我的老上司宫泰简副部长,两次拜访了栗教授,并且把你所有资料都传真过去了,栗教授对你很欣赏,他说一年前你就被信息工程大学研究生院录取了,应该是没问题的。但是,时隔一年,你还必须准备重考。他会帮助你的。这是他给你的亲笔信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怔怔地站着。她没有到桌边去拿那封信,只是用一种羔羊般无助的眼神看着岑立昊。岑立昊说:“即使你进了信息工程大学的大门,甚至,即使你离开了中国,但你曾经是88师的一名军官,永远都是对88师有过卓越贡献的人。88师会记住你的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仍然一言不发,咬着嘴唇看着岑立昊。

    陈欣欣用胳膊肘拐了姜晓彤一下:“晓彤,你怎么啦?”

    姜晓彤白了陈欣欣一眼,又看了看岑立昊,突然说:“岑副师长,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似乎换了一副面孔,严厉地说:“姜晓彤,等一下,拿走你的信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没有理睬岑立昊,也没有理睬陈欣欣,更没有去拿那封信,转身,拉门,大步跨出门外。

    五

    岑立昊有一个习惯,平时不看信,集中在一个时间看。现在是信息时代,有急事可以打电话,写信来讲的都不是急事。

    这晚九点左右,岑立昊剪开了一堆信,一封一封地看。

    颇令他意外的是,有宋晓玫的信。

    宋晓玫的信上说,上次在彰原市见到首长,特别兴奋,但是首长可能对她同范辰光的关系有些误解,其实范辰光是一个很正派的人,她想在彰原市开个分店,办执照和相关手续,范大哥完全是按照政策办的,她送了他十万元小意思,被范大哥严肃地拒绝了。另外,在同范辰光相处的时候,范辰光没有一点占便宜的想法,落落大方,显得很有男人风度。她感觉到范大哥真的是个好人,首长更是个好人,她希望好人都能好好相处,这样她下次再来彰原市的分店,就不会那么别扭了

    看完信,岑立昊把它揉成一团,扔到废纸篓里。

    还有一封信,居然是杜朝本的妻子肖丽珠的。

    肖丽珠的信中说,从去年五月份开始,就有一个叫杜展佑的好心人给我寄钱,注名资助杜芩读书,现在累计已经达到两千八百元了。可这个杜展佑是谁呢?我问过辛师长和刘政委,他们都说不知道。我想了很久,突然明白了,杜展佑就是杜朝本的战友,会不会是你岑副师长呢?我觉得像。如果真是,请你不要再寄了。我现在的工作很好,收入够用。你也不必再为老杜内疚了,事情过去了,就让它过去吧。再说,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,只怪我们老杜窝囊。请你给我一个答复。

    看了这封信,岑立昊的心里又是一阵不好受。他想,肖丽珠十有八成是把“杜展佑”这个人锁定到他头上了,但是,他不能轻易暴露。他听说,小杜芩快考大学了,如果是地方大学,少不了又要花许多钱,孤儿寡母的,委实不容易。这项工作还得继续下去,尽管他并不富裕。

    看完信,岑立昊觉得情绪有点乱,翻了一本书,却怎么也看不下去。

    把他从一种难言的苦闷和悲凉情绪中解脱出来的,是姜晓彤。姜晓彤打来电话说:“岑副师长,你能听我说点心里话吗?”

    岑立昊有些茫然,白天刚同姜晓彤谈过她上学的事,就发现她的表现有点怪怪的,这么晚了,不知道她打电话来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是姜晓彤啊,说吧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说:“算了,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:“怎么搞的,你姜晓彤一向是个痛快人,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啦?是不是我岑立昊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啊?”

    姜晓彤在心里说:“你当然对不起我了,你太忽视我了。”但嘴上说:“师长,我失态了,冒犯了首长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:“我倒是想知道,你为什么会那么大的脾气。去信息工程大学,不一直是你的夙愿吗?”

    姜晓彤在心里说:“你是个白痴,应该知道的你一点也不知道。”但嘴上说:“师长,我是在听你的指挥,准备跟你一起参加战争啊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怔了怔,他当然能够感觉到姜晓彤气从何来。考虑片刻,他说:“姜晓彤,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?”

    姜晓彤无语,停了一会儿才说:“在很久很久以前又是老套。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:“是在很久很久以前。故事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,当‘神圣同盟‘迫近巴黎、法国危在旦夕的时候,巴黎国际关系大学的师生要求投笔从戎,被拿破仑拒绝了。在拿破仑看来,用人是一时之需,育人是百年大计。缺乏兵员可能会导致一场战争失败,而停办教育则会折断民族长盛的命脉。我们要向拿破仑学习,保护人才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说:“师长,我也给你讲个故事。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,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爱上了他的英国女司机,中尉凯萨默斯比,创造了一段举世瞩目、流传了半个多世纪的爱情佳话”

    岑立昊及时地掐断了姜晓彤的话头:“我还给你讲个故事,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,中国军队的一名师级指挥官手下有一名出色的女军官,在他最困难的时候,给了他巨大的安慰。这名指挥官也很喜爱这位女部下。但是,后来这位军官发现,他不能把这种喜爱深入地发展下去,因为,他和他的生命都不属于自己,他没有权力支配自己的生命,甚至没有权力支配自己的情感,因此,他放开了那个美丽而智慧的女子,让她得以在更加广阔的空间飞翔。一段缠绵悱恻的人间爱情从此结束了,一段更加现实和美好的人间真情从此开始了”

    “师长,这是你的心声吗?”

    “小姜,我们都是聪明人。聪明人应该以聪明的方式开始和结束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开始,何谈结束?”

    “为了避免结束,必须避免开始。”

    姜晓彤沉默。沉默良久说:“那么,好吧,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。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,有一个中国指挥官,带领一支精锐部队为国家利益而战,那个暗中深深爱着他的女子在遥远的地方为他祝福,当他所向披靡,获得赫赫战功的时候,她愿意成为他胸前的一枚勋章,当他遇到拦阻的时候,她愿意成为他脚下的一座桥梁在第四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,在一片洒满了落日余晖的美丽的湖畔,一个伟岸的老人在沙滩上散步,他的手上牵着一条小狗,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比他小十四岁的女人,那个女人叫姜晓彤”

    “不,小姜,不会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有什么?是世界大战还是那片湖畔?”

    “小姜,太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太晚了,是今晚还是将来?”

    “晚安小姜,今晚我很踏实。谢谢你!”

    岑立昊说完,轻轻地压下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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